看着君无极这种窘迫的状态,季舒容差点破攻,只能偷偷忍着笑意,差点忍得肚子都痛了。

君无极默默看了眼站在远处监视着他们的三人,又看了眼肩膀不停耸动的季舒容,忽然出手探出三道内劲,那三人顿时就僵硬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只有一双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好了,你笑吧。”君无极极为没志气的谈了口气,幽幽道:“别忍着,把人憋坏了,还有谁来跟我生孩子?”

季舒容:“……”

擦,又脸红了!

幸亏脸上带着人皮面具。

只不过为什么这个流氓嘴上功夫更上一层楼了?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抗不住了啊!

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季舒容冷哼站起,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李建雄平时办公的地方,从袖中掏出一副手套,开始优哉游哉查找起来,同时口中还不忘提醒道:“好好煎药啊,可别煎糊了,那说出去简直丢两位师傅在江湖的名声。”

季舒容的语调带着地主剥削贫下中农的刻薄,贼坏贼坏的,但是君无极却怎么听怎么觉得稀罕。

恐怕,他才是应该吃药的那一个人。

“是是是,你动作快点。”

君无极宠溺笑道,动作不停,有条不紊地煎药。

季舒容眉梢一挑,继续作恶:“嗯啊,少废话,快点干活!”

两个人一个人煎药,一个人查找李建雄的资料,希望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但是在李建雄的帐篷中并没有什么太有效的资料,都是一些往常的兵书和书信。

看来,他们练兵的手札和进攻阵法以及策略等还是掌握在了李伟虎的手中。

但是李伟虎可不是这么容易接近的啊……

把东西找完了之后,季舒容踱步走到三尊木头的面前,一手捏着其中一人的下颚强迫他把嘴张开,然后拿出一个青色的玉瓶倒出一条蠕动的小虫喂了进去。

这三人乍见,吓得脸都青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虫子慢慢爬入那人的口中。

末了,季舒容还凉飕飕补充了一句:“被着急,你们每一个人都有。”

另外两人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们才不想要这个啊喂!

等到给三人一人喂了一条虫子之后,季舒容狡黠一笑,缓缓道:“你们等等可以大吵,也可以大叫,甚至还可跑出去跟李建雄告状,但是如果你们做了上述的任何一条,这个虫子从你们的肚子要破爬出来,这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

三人背脊一僵,似乎在思考季舒容的怀中的可能性。

季舒容缓缓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三人腹中传来了翻天覆地的痛意,肝肠寸断也不过如此吧?

最难受的是,他们根本动都动不得,只能生生抗下这种痛苦。

季舒容见时间差不多了,又打了个响指,他们腹中绞痛顿时停止。

然而,这样放松情绪不过片刻,季舒容又打一个响指,疼痛再次袭来!

靠!

这个人就是变态啊!

他们已经知道了,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住手啊!

但是这样周而复始的疼痛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季舒容好像是把玩着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响指断断续续响着,让他们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这人,太狠了。

两个护卫是真的害怕了,看着季舒容这张平凡的脸上露出来的温和笑意,他们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惊恐,甚至连脸上的泪水也不受控制,不由自主流淌而出。

他们想要咆哮,想要呐喊。

别再这么对待他们了……

他们真的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如果是一开始,季舒容给他们痛快一刀,或许他们可以慷慨赴死也绝对轻易妥协。

只是现在,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折磨,他们早就失去了那种抵抗的心。

季舒容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笑道:“怎么样,你们考虑好了么?如果你们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就眨一眨眼。”

三人疯狂眨眼,在季舒容看来,都跟眼抽筋了差不多了。

她满意一笑,缓缓道:“等等我解开你们的穴位,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你们就三个人一起受罚,明白吗?”

三人又是眨眼,季舒容这才对君无极道:“好了,解开他们的穴位。”

君无极隔空探出三团内劲,重重撞击在三人身上,他们顿时身躯一松就躺倒在地,被摔得头昏脑花也不敢哼一声。

季舒容羡慕嫉妒地看着君无极,这弹指神功使得简直出神入化炉火纯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他的一半呢?

君无极见自家媳妇儿这般赤果果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是一团上号的前腿肉,不由无奈一笑。

这丫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季舒容对上君无极揶揄的目光,这才撇嘴看向那三人,问道:“等等我问你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什么,知道么?”

三人争相恐后应下,生怕季舒容有这么一点不高兴,再来一个响指。

他们都是李建雄的亲兵,属于左将军率领的左锋营。

季舒容不急不缓问着,他们都一一解答,忽然季舒容话锋一转道:“你们所修炼的兵阵是什么兵阵?里面有什么弱点?”

三人同时表情一僵,满眼疑惑。

什么兵阵,有什么弱点?

这个……他们怎么知道啊?

“回禀大人,这点小的们不知啊。”

“不知?”季舒容蹙眉,冷笑起来,“左锋营可是后临大军之中的主力,你说你们不知道,那这件事情应该谁知道呢?”

三人生怕季舒容不相信他们,纷纷哭上着脸道。

“大人,大人,我们真的是不敢欺骗您啊!我们整个左锋营都是按照军旗的指挥行动的。”

“对啊对啊,从来都是军旗指挥我们去哪里,我们就去那里。”

“恐怕进攻的兵阵应该都是掌握在大将军的手上。”

季舒容想起了李伟虎手中的军旗,每当军旗开始指挥变化的时候,他们的大军就开始改变攻势。

因为在军旗之上,李伟虎还利用了号角来做掩饰,所以但是季舒容并没有太留意军旗的意思。

再说,这么两场攻城战上,兵阵的效果当真不太明显。

心中了然,季舒容颔首道:“等等有人来了,你们三个知道怎么做了?”

三人又连连点头,没过多久之后,季舒容便耳尖的听到了向这边靠拢的脚步声。

回来了!

季舒容立刻起身回到了火炉旁边,仔细留意着炉火的状况。

三人见上一分钟还在自己身边耀武扬威的人,下一分钟就回到了炉火旁边坐小绵羊,差点没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

这人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啊!

没过多久,帐帘猛地被人从外掀起,李建雄高大挺拔的身躯带着怒气走了进来。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在他们想要失态的回收,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盯在了他们身上,将到了嘴边的尖叫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擦,他们忽然发现,比起左将军,这个小药童明显就恐怖好多啊!

李建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见季舒容惊慌失措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立刻低头,他这才粗声粗气问道:“怎么样,药煎好了么?”

季舒容哆哆嗦嗦点头道:“回禀将军大人……这个已经好了……”

李建雄点头,又问三人道:“没什么异常吧?”

三人同时拱手回禀。

“没,一切正常将军!”

“一切正常!”

“并没有特殊的事情!”

……

季舒容心中冷笑,着李建雄当真是怕死,就连看着她熬药的人都有三个,毕竟三个人一起背叛他的机率还是小的。

李建雄满意点头,沉声道:“把药倒出来,你们两个先退下。”

季舒容眼神闪了闪,缩了缩脖子,摆出一副硬着头皮上的样子,小声道:“这个……将军,您身上的药也要换了。”

李建雄不耐皱眉,冷哼道:“不需要,下去吧。”

季舒容装出没看出李建雄的不耐烦,继续劝说道:“可是将军,那药效应该已经过去了,让小人……”

“滚!”李建雄忽然打断季舒容怒喝,“你特么的本将军让你滚你听不到吗?你一个小小的药童也敢来质疑本将军!?”

说道最后,李建雄简直就是双眸赤红,脸色狰狞,吓得季舒容整个人跳了起来,二话不说拉着君无极就跑了,仿佛真是被吓破了胆。

只是一出了帐篷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季舒容脸上的惧意便立刻烟消云散,眼底甚至还隐隐含着笑意。

君无极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道:“就算是高兴,你也收敛一点。”

季舒容一巴掌拍掉了君无极在她脸上作乱的爪子,轻轻撇了撇嘴。

按照李建雄今日的反应来看就知道,他吃了瘪。

但是今日,李建雄并不是去找凤箫,而是去找的李伟虎。

换而言之,李家这两个地位卓尔不凡的将军自己内部发生了矛盾。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结果,季舒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这个矛盾最好是不会影响这场战争的结果,又是以后的败笔埋下的伏笔。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季舒容收起笑容,看向君无极低声问道:“你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君无极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今天李建雄的异样,冷笑道:“这就要看看他们为何起争执了。”

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情那就作罢,如果是因为他想的原因,那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季舒容见君无极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好奇眨了眨眼道:“你说,那李建雄为什么不愿意更换纱布?难道他还怕人下毒不成?”

君无极抬眸,眼神深邃看着她,低声道:“他不愿意更换纱布,除了是害怕人下毒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见君无极的眼底渐渐泛起了杀气,季舒容心中一动,有些紧张地蹙眉:“什么?”

君无极抿了抿唇,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难道要多自己的夫人坦言那个男人不愿意换纱布是因为这个纱布是你亲手给他绑上的么?

无论是那个故意装扮成季舒容模样的妓子,还是这个由季舒容亲手包扎却几天没换的药,这个两样东西已经毫无疑问揭露了李建雄心底的龌蹉心思。

他看上了他的夫人,甚至还利用替身这么恶心的方法来抒发身体里面的冲动和燥热。

光是想想,他都愤怒地想要将这货碎尸万段!

君无极并未回答,反倒是问了一句:“李建雄什么时候可以杀?”

“哈?”季舒容一愣,连忙道,“他现在还不能死。”

君无极的咬了咬牙,眼神深邃看了季舒容一眼,似乎能穿透人皮面具,看到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该死,这张脸,真是祸水!

这些年如果不是她不以真面目示人,恐怕现在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都可以从云府门口排到云城城门口去。

越想就觉得心中酸酸的,君无极冷冷一哼,极为不甘地瞪了她一下,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君无极潇洒背影,季舒容直呼冤枉,她简直被瞪得莫名其妙好么?

止水这厮这是怎么了,又开始犯病了么了?

不说就不说,反正明天去问问那三个人就知道了。

想罢,季舒容对着君无极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这才匆忙跑了上去。

——

翌日,季舒容准时来到了李建雄的帐篷之中熬药,今日甚至连李建雄的人都没看到,只有昨日的三个近卫在其中等候。

三人见大魔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只觉得四周的温度都忽然冷了下来。

季舒容一见三人,立刻笑了起来:“昨日你们找军医把脉,效果如何?我的毒虫除了我,任何人都诊断不出来。”

言罢,季舒容又打了一个响指,三人顿时痛得在地上满地打滚。

靠,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们昨天去找了军医把脉的?

该死,痛死了!

“大侠,大侠,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对啊,这位大侠,我们真的错了。”

“请您再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

等折磨得差不多了,季舒容这才停下来。

她缓缓走到了三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眼神冷若寒冰,声音更加是透着刺骨的阴气。

“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下次再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那本尊的宝贝饿了这么多天,可就真的不用客气了,它们会咬碎你们的肠子,让你们的五脏六腑变成一滩烂泥,再撕破你们的肚皮缓缓爬出来……”

季舒容说的极为逼真,三人不由自主就开始在脑海中浮想这个画面,顿时感觉自己的肚子更痛了,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太恶心了!

这人简直特么不是人啊!

见三人难受的快要吐黄疸水了,季舒容这才道:“好了,说说吧,你们叫什么?”

三人之中最为挺拔英武的人立刻道:“小的闵毅彬。”

另外一个较矮的男子也连忙道:“小的钟裕荣。”

“小的王浩。”

季舒容点头记下了三人的名字,对君无极使了一个眼神,他无奈叹了口气,认命走到了火炉子旁边开始煎药。

“昨天李建雄是不是跟李伟虎发生了争执,是因为什么你们知道么?”

听见这么开门见山的问题,三人愣了愣后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左将军和大将军好像是因为左将军身体的问题发生的争执。”

“身体?”

“对,大将军责备左将军在受了伤的情况下还不懂得好好休养,会延误战机。”

“哦?”季舒容这一下来了兴趣,踱步到一旁的黑檀矮凳上落座,笑眯眯道,“仔细说一说。”

三人对视一眼,还是决定将自己听闻的事情都说出来。

“这件事情还要从几日前说起。左将军家中有夫人,而且两人一直非常恩爱,左将军也是军中出了名的疼媳妇的汉子……”

“说重点!”

季舒容可没这个耐心听什么疼媳妇不疼媳妇的,再疼,有他们家止水对她这么好么?

哼!

“是是是,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左将军也不是第一次出来行军打仗,以前从来不会有找妓子的冲动,而这一次他似乎不可自拔了。”

季舒容一想起那天看到的和自己穿着一样的妓子,顿时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也幸亏她现在脸黑,看不出什么异常。

“而且左将军竟然好像是食髓知味了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接连几个晚上,都找了军中妓子过来寻欢作乐,昨天更加是荒唐,竟然在白日就开始了。”

“大将军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怒不可遏,将左将军痛骂了一顿。”

“然后两人就发生了争执,左将军认为这仅仅只是宣泄,并无大碍,但是大将军认为这已经违反了军中的规则,不可取。”

“所以最后左将军回来的时候,才会这般脸色难看。”

……

季舒容默默听完,心中冷笑不止。

这李建雄简直是疯了,昨天做了这般就荒唐的事情后,竟然还敢和李伟虎争吵。

如果不是他是李伟虎的人并且受了伤,恐怕被仗着一顿都是轻的。

只是,如果因为这么一点事情,两人都吵得人尽皆知,恐怕有些不妥吧?

忽然想起什么,季舒容蹙眉道:“左将军找的,都是什么样的女子?”

“啊?”闵毅彬一怔,尴尬道,“这个是左将军帐中的事情,我们如何能得知?”

“是否都是身着红衣?头发束起,雌雄莫辩那般?”

“嗯,听说了,好像的确都是这般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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