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村里的火
我和织梦走了一段路，她突然停下脚步，非常无奈地看了我眼，给到的表情都是一大写的无奈。“小秋，你到底怎么了？”
我在想事情，织梦这么一问，弄得我届时懵逼了，只怔愣地看着织梦，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我没事呀。”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反驳道，并不想让织梦看出我的心虚，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刚才在琢磨什么。我怕说出来织梦会笑话我，会看不起我。
“你没事，你没事这一路上都唉声叹气的，还要硬撑着嘴硬？”织梦给到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各种嫌弃。
好吧，我就知道，她活得那么精明，蠢笨如我，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只能无奈且无辜地看了织梦一眼，表情尴尬极了。“我只是在想，奶奶到了地府，看到平远，他们要说什么？平远会不会对奶奶不利？你说我要不要也学着你的样子开个鬼洞。请黑白双煞勾魂小鬼帮忙盯着，可我和他们不熟，他们也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着不像会为了我徇私舞弊，开后门。”
我面子肯定不够，但也不能动员到乾元的面子。我开口他多半会听，只……
我又不想为了这事情特别地麻烦到乾元。
于是，问题就来了。
织梦特别无奈地看了我眼，我也是看懂了她眼里的嫌弃，刚想换个话题，头上还是挨了一下，并没能逃过一劫。织梦轻轻叹了口气，看我是特别嫌弃。“你在胡说什么，那可是覃朝雨，就算平远到了地府，能奈何得了她？她那么本事，就不用你担心了。依着我说，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好。首先你本事不够，其次能耐不行，现在又少了覃朝雨做靠山你，我看那些小鬼，一定更摩拳擦掌的，准备着欺负你。”
织梦好厉害，只随便一说，便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瞬间想通了，只心虚地冲她笑笑，也是干脆地，把这页翻了过去。
我是过去了，但织梦过不去，她补充了句，说只有把我交给乾元，她特么地，才能放心。
我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乾元了，他也该回来了吧？
我在这世上，可以依靠的人本来就不多，大概，有且只有他了。
…………
回去的时候，织梦问我一些简单的问题，像是我家里还有什么人，她们是否好相处，她这问我挺正常的，但不知道怎么的，我偏偏听出这话里，还有不一样的味道。
我想到，织梦曾经被一整个村的人抛弃，扬言要把它烧死，变成鲜活的祭品。可能他不是很能理解，我和三姑婶婶，还有其他村民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她羡慕得打紧，也想融入到他们之中，但同时谨小慎微，生怕自己有些地方没有处理好。
这样的心思，我大抵是明白的。
只这，便是织梦的黑洞。
它困扰她，已经很久很久。
“你放心吧，他们都很好相处的，到时候我带着你，挨家挨户地走一遍，你那么漂亮又那么厉害，肯定特别特别讨他们的欢喜，你且放心吧。”
我稍微地，安抚了织梦一句，她听我这么一说，也把悬在半空的担心落了下来。
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她这才稍微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眼。
“小秋，谢谢。”
她如此说。
我怔愣着，略微地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织梦说完谢谢之后，我还有些怔愣，不过用手轻轻挠了挠面颊，略微不好意思了。“你不用给我说谢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总之你轻松些，我也轻松些。”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半山腰。织梦走在前面，我躺在食梦兽的身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只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带着迟疑，从食梦兽的身上坐了起来，盘着腿，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织梦。织梦停下脚步，微微皱眉，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翻。“小秋，你们村子，应该没有举行篝火晚会吧？”
篝火晚会？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有些蒙圈，织梦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我从食梦兽的身上坐了起来，眉头紧锁。
织梦没有说话，只是把身子往旁边挪开了下。
那边，是一片正在燃烧的火海！
“着火了？！”我吓得赶忙从食梦兽的身上翻了下来，织梦刚才应该是在逗我吧，就那样的，不能叫篝火晚会，他特么地，要把整个村子都烧了！
“我们快去救火吧。”我二话不说地，抓了织梦的手往前跑，“我知道附近的水源在哪里，村里交通不好，但还是得打119叫消防队过来，来得晚总比不来好吧？之前，就我们自己自救。”
“好。”织梦点头，一边跟着我一路狂奔，一边还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人报了这边的地址。
“他们果然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过来，让我们先自己处理着，不过扑灭火源，远离易燃品，疏散人群。”织梦很冷静，说完之后还停了下来，皱眉打量了下周围。
她吸了吸鼻子，表情越发变得凝重。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我本来心里就没有谱，听织梦这么一说，更是担心得不行，我快走几步，发现织梦还停在原地，又只能重新地把她拉了回来。
“走吧。”我催促句。
“等等。”织梦稍微顿了顿，把我捉住。“小秋，你等等，你没有闻到，这山里，有鬼气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瞬间醒悟过来，连忙开了鬼眼。
也别我，收拾平远之后，想着让自己放松放松，便是收了鬼眼，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派上了用场。
我开了鬼眼，织梦说得对，不但有鬼气，而且火海遍野额，到处都是小鬼！
有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烛鬼、灯笼鬼；还有匆匆走过，喜欢捉弄人的回声鬼和哨声鬼，它们在火堆里穿梭，看到活人就扑上去，各种吓唬。直至把人吓昏过去，它们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也不知道收手，继续东张西望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骂了句，这是我的村子，是奶奶守了一辈子的村子，所以，我绝对不容许，被眼前的魑魅魍魉毁了！
只织梦把我拽了回来。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灭火，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那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是任性，织梦是局外人，不应该被这事情牵连进去。我……我知道。
两肋插刀固然很好，但他，不必要的。
织梦还是拉着我不放，她力气大，我是挣脱不了，只能用眼神不安地看着织梦。我心急如焚，她能不能不要这样。
我好怕，自己跟他拼命呢。
织梦轻轻摇头，稍微感慨了句。“我之前就觉得这地方很奇怪，明明到处藏着魑魅魍魉，可却生得一副和谐平安的模样。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覃朝雨活着，她守在这里，附近的魑魅魍魉便不能造次。而她一旦走了，不见了，那些家伙便再猖獗起来，纷纷来到人间，一时便如百鬼夜行这地方也成了人间地狱。”
“你别感慨了，快放了我，我还要去灭火。”我挣扎着，这些感慨我多少猜到了，只织梦能不能先灭火，再发表自己的观点。
她不会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都不知道吧？
织梦皱眉，乃是悠悠地看了我眼，“你一个人，根本灭不了火。而且那么多的小鬼，你守不过来。”
“可是那是我的村子，我奶奶守了一辈子，他现在不在了，我就得替她继续守下去！”我守不过来，大概是因为我能力不够，本事不行，而然我直接放弃，就不只是能力的问题。
能力不及，但心是一定要达到的！
“那好，我们一起。”织梦松开我，干脆接过食梦兽递过来的桃木剑。我怔愣地看着她，有些诧异她竟然会跟着我一道。
织梦瞧我这样，略微急了。“你还停在原地做什么，不是你让我抓紧时间的吗？你的骨扇似乎短了，我这里还有一把桃木剑。兵器这东西，都是一寸长，一寸精。短的只适合近身搏斗，只你的身手……”
织梦没有继续说明，显然给我留了面子。
我身手是不咋样，也只能尴尬地冲她笑笑，从织梦的手里把桃木剑接了过来，一边打量一边问他。“你，要跟着我一起？”
织梦干脆点头，也没有想，直接捅了我一刀。“不然呢，这些个家伙，你还要自己一个人解决？”
我已经听出来了，她瞧不起我，觉得我没有这个能耐。
我没有反驳，因为织梦是对的，我就一个人，肯定搞不定这么多的魑魅魍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能咬唇冲织梦笑笑，解释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这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只为什么偏偏的，要把自己牵扯进来，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不用这么两肋插刀的。”
织梦用特别奇怪的目光，再把我从上到下看了通，我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问题，但是她的表情，分明表示不理解我刚才的话。
“第一，这是我欠你的。”小丫头微眯了下眼睛，觉得很有必要在这事情上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