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救救臣妾，快救救臣妾！”
宁云姝凭着意识朝顾南枢蠕动了过去，像一条没了尊严的恶虫。可让宁云姝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就是她自己，怨不得旁人！
顾南枢没有理会，反而挥手示意：“将宁云姝给朕拖出去，按照贵妃的话做！”
“不要，不要啊！皇上！”
任宁云姝如何哭叫，还是被几个嬷嬷架着胳膊，半抬半攥的拖了出去，染了一地血污。
如若宁云姝当初有一丝善心，他和江羡鱼也不会沦落成现在的关系。
宁云姝可恨。
他自己，也可恨。
见顾南枢神情恍惚，江羡鱼轻笑一声，开口道:“顾南枢，你可是又要治我的罪了？”
她没有称顾南枢为皇上，显然已经端好了赴死的心态。
计划已经开始了，经过叶将军一事，东尧必伤元气，顾南枢作为皇帝，也逃不过。既然报复实现了，江羡鱼自然不怕死。
顾南枢唇角泛白，面上满是复杂之色，却没有再自称朕，“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难道我的对你的心意，你——”
“顾南枢，你何不想想，我究竟为什么落入这个境地?”江羡鱼挂起一抹冷笑，打断他，“满族被灭，痛失爱子，还有牵连无辜挚友，这一切的一切，与你难道没有半分关系?”
她的话犹如利箭一般一支一支扎在了顾南枢的心头，鲜血淋漓。
“朕知错了，朕想弥补，可你却不给朕机会……”顾南枢言语之中满是愧疚。
江羡鱼的目光却愈发的冰冷起来，“弥补?有何用?能抵得了我心中的血海深仇?顾南枢，你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顾南枢眉心狠狠一颤，“羡鱼，你就不能原谅朕这一回?让朕好好待你?”
江羡鱼的眼中乍现出无尽的恨意，“顾南枢，你还真是令人可恨又可笑?”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谁稀罕你的温柔相待?你永远都是这样，你以为你认错了，我就一定要原谅你?你以为你放低了你的九五之尊?我就要感恩涕零?还真是可笑至极！”
江羡鱼的声音微低，听起来就像一缕针尖般的冷风，看似无力，却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
顾南枢的面色慢慢沉寂下来，他重重的眯了眯眼睛，“看来，你当真恨惨了朕。”
江羡鱼嘴角勾起讽笑，连目光都冷却了几分。
“我恨！我当然恨！我恨不能抽你的筋，喝你的血，来解我心头之恨！”
顾南枢凝视着她，目光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里面透出少许血色的痛。
“你对我，就没有过一分爱意?”
爱?
江羡鱼的脑海中回荡起，江南小镇上的画面，当初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灿烂得她有些陌生，有些刺眼。
那是她尘封在内心深处的伤痛。
江羡鱼突然笑了，在这种时刻，她的笑容突兀又荒凉，带着一丝凄艳。
“顾南枢，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顾南枢的心兀自痛了起来，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憋得他难受极了，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堵在了嗓子眼，让他没法呼吸。
他刚欲开口说话，便瞧见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皇上，叛军攻入宫中来了！”
叶少钦，还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