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去，江城已经笑得癫狂，他温和的外表再也看不到，几乎是嘶吼着，“胳膊！照着胳膊！”
于是乔冉看到，那人片刻的犹豫都没有，抬手往自己胳膊上扎去，那刀子瞬间血红，他面色紧绷，手机里发出一声闷哼。
给他举着手机的人明显要挡，被他眼有厉色的阻了。
“好！好！没想到你竟这么看重……接下来，胳膊完了，到腿了……”
没有犹豫，又是一刀。
手机里除了他的闷哼，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江城叫嚣着，血让他疯狂起来，他甚至口不择言，“真该让那些说你优秀的人来看看！哈哈――冉冉！冉冉你看到了吗！霍鸣梵，大名鼎鼎的霍鸣梵，不也在我的掌控之下了吗！”
“他比不上我！他还是比不上我！他儿子在我手里，妻子，不，前妻也在我手里！哈哈――冉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真的爱你，可谁让你心里只有他呢？”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谁让你选他不选我呢！你还给他生了孩子……要不是因为我爱你，这小崽子你以为能活到现在！”
乔冉被巨大的后怕侵袭，这一刻，她甚至在江城的脸上看到了乔希蓉的身影，五年前她骂霍鸣梵眼瞎心盲识人不清，没想到最眼瞎的竟是自己！
“我照你说的做了，你，别伤害他们。”
手机里这句话立刻转移了江城的注意，他微松了掐着乔冉的手，抓起手机，“他们？哪一个他们！你不就是要那个小崽子吗！”
“乔冉。”
手机里，突然传来这一句。
乔冉蓦地抬眼，那灯光之下，她觉得那个人就好像……在望着她一般……
“还有乔冉，你要什么都可以，别动她们母子。”
乔冉有瞬间的愣住。
他……在说什么……
“乔冉？冉冉？霍鸣梵，你果然是疯了！”
“疯了的是你才对，”隔着并不近的距离，霍鸣梵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说：“你其实是知道的吧？我，乔冉，乔希蓉的事。”
“你和乔希蓉不相上下，当年她选择与你合作，查清了你的底细。你不可能不去查她的吧？”
“你明明心里清楚，到这个时候还要骗她，江城，你很可悲。”
可悲二字像是一把火，几乎立刻烧炸了他的情绪，他像一头狂暴的野兽，“可悲？！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可悲？哈――你们哪个人不可悲！”
“乔家机关算尽到头来家破人亡！”
“乔冉一心爱你还不是被你逼得远走他乡！”
“你霍鸣梵，你霍鸣梵是最可悲的那一个！爱你的，你爱的，全都被你伤害殆尽，哈哈……是了，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一个！我要你也尝尝永远得不到所爱的滋味，我要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哈哈――”
笑意癫狂，他手里的刀子落了地，他下意识侧头去看，便是这一瞬……
――砰
子弹入皮肉。
江城缓缓的，睁着眼，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