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只带着齐顺和司机进组,倒是让剧组的工作人员觉得这新人低调,再加上他性格虽然不算热情但礼貌周到,给大伙留了个好印象。

说y县条件落后,并没有夸张。尽管剧组已经包下整个县里最好的宾馆,可落差实在太大。不过大家嘴上吐槽归吐槽,并没有真的埋怨,老员工们比这更艰苦的都经历过,甚至有时候在野外拍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现搭帐篷,或者睡车里。

齐顺跟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似的,从行李箱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新的床单被套枕套等床上用品,边收拾边嘀咕:“咱也不要求房间多豪华,可总得干净吧,你瞧这床单,都发黄了!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万一不干不净的,让你皮肤过敏了怎么办!”

郁初帮他一起收拾,说:“我没那么娇气,有的住就不错了,以前哪有这条件。”他跑龙套的时候,连跟剧组一块住酒店的资格都没有。

齐顺斗志十足,握紧拳头:“我们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走上人生巅峰!”他有预感,这就在不远的将来。

他替郁初整理好东西,准备离开回楼下自己的房间,临走前还特意叮嘱郁初:“记得跟江总聊聊天!”虽说距离产生美,可万一距离太大,美消失可咋办。。

门刚一关上,齐顺又折了回来:“哎,等下。”

“怎么了?”郁初以为他是落了什么东西。

齐顺一拍脑门:“我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哎哟,我这记性!”

他掏出手机和某个不知名仪器,在房间里来回转,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听说现在很多变态喜欢在酒店里装摄像头,我可得好好检查一遍,以防万一。再万一,江总突然搞个浪漫来剧组看你,被人偷拍你们两的亲密不雅视频可就糟糕了。”

“你担心得太多了。”郁初无语。

“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齐顺再三确认没问题后,终于肯离开了,屋子里也彻底安静下来。

郁初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举行了开机仪式,拍了两场戏,又是赶路又是赶戏,忙得没有休息时间,他本以为会累得秒睡,可等一躺下,竟然困意全无。

又想起齐顺的“叮嘱”,他从旁拿过手机,解锁点进和江洐野的聊天页面,犹豫再三,又关掉了屏幕。

他想,江洐野面冷心热,对他也挺好,他也会因为利用、欺骗觉得心虚和愧疚,既然都出来拍戏了,干脆不当烦人精,想让江大少爷过几天清静日子。

……

郁初不在,江洐野觉得自己瞬间自由多了,兴致高昂地吆喝周尧他们出来玩。

周尧、彭滔他们自然不知道郁初的行程,但李明辙知道。

李明辙摸了摸下巴,对江洐野说:“不就是郁初出去拍戏了吗,你有必要这么亢奋?”

“我亢奋?我有吗?”江洐野给自己倒酒,“他在哪关我什么事啊,也影响不到我,你别成天瞎想。”

李明辙呵呵冷笑,看破不说破。总之,江洐野这样,像极了那些要等老婆出差才能痛快出来和好兄弟喝一杯的妻管严。

周尧跟彭滔在一旁玩牌,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叮叮叮的响个没完。

彭滔输了,嚷嚷道:“叮叮咚咚叮叮咚咚,你手机他妈是在弹钢琴啊,有正事就去忙,我听着你铃声就心烦,影响我牌运。”

“手气不好还怪我手机?”周尧收起牌,说:“我没正事,前几天养的小嫩模,两天没见到我,急的跟什么似的。”

“那你不哄哄人家?”

“今天没那个心情。”渣男本人周尧直接给对方设置了免打扰,冲彭滔说:“这下别甩锅给我的手机了吧?”

李明辙用手肘撞了撞江洐野,好奇道:“你家那位给你发短信了吗?”

“没。”

李明辙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附和:“也是,郁初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粘人的性子。”

“他还不粘人?”江洐野反驳。

“粘人的话会不给你发句消息?”

江洐野不满:“用得着你操心?”

周尧和彭滔被吸引了注意,转过头来问:“你们两说什么呢?谁又惹我们江少爷不开心了?”

李明辙无情拆穿:“他气急败坏罢了。”

江洐野踹了他一脚:“揍你了啊。”

李明辙手握把柄,不怕:“怎么说我也是郁初老板!他合同还签在我公司呢!”

“违约金多少,我付。”

李明辙当然不可能真的放郁初走人,摆摆手,试图混过去:“咱不开玩笑了。”

话音刚落,江洐野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得意地冲李明辙挑眉一笑,还寻思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结果拿出手机一看,是他老子。

江洐野没好气地接起来:“干嘛。”浪费他感情。

“???你什么态度?”江泓业听见自家儿子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当爹的给儿子打个电话还非得有事了?虽然江泓业的确是有事找他。

“有个开发项目,你跟着去考察考察,顺便学点东西。”

“不去,无聊。”

江泓业在内心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就这么个儿子,断绝关系就没了。他耐着性子道:“y县虽然经济落后,但适合做县城旅游,发展民宿和古镇,我很看好它给”

话还没说话,就被江洐野打断:“y县?”

“对。”

江洐野琢磨了一下:“我考虑考虑。”

……

天逐渐变亮,郁初却依旧没有睡意,失眠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干脆起床,洗漱完后去外面转悠。

凌晨三四点,整个县城还在沉睡中,然而大街上的清洁工、周边早餐店都已经忙活了起来,多了不少人情味。

郁初漫无目的地逛,最后又逛回酒店附近,在一家早餐店坐下,点了碗馄饨和生煎。

等了没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一看,是严雪姿。

严雪姿比郁初大十岁,且又是演戏多年的前辈,郁初跟着组里人一样喊她“严老师”。

“你怎么这么早啊。”严雪姿没什么架子,和善地跟他打招呼。

“睡不着,干脆出来逛逛。”郁初看严雪姿穿着一身运动服,问她:“严老师是出来晨跑吗?”

“对啊,多运动才能保持年轻嘛。”

郁初点的馄饨上来了,严雪姿见到,对老板说:“也给我来份馄饨好了。”

“好嘞!”老板应道。

郁初绅士地将自己面前那碗馄饨推到严雪姿面前:“您先吃。”

严雪姿知道自己怕是不接下,郁初也会等她那份上来再吃,便也没有多加推托。

两个人吃饭都不习惯聊天,安安静静地各自低头吃早餐。

远在景城的江洐野,玩了个通宵,结束完酒局,依然没等到郁初的消息。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日上三竿。往日里这个点,他早就收到了郁初的“早安”。

江洐野想,这个点猪都该起床了,姓郁的不会还在睡懒觉吧?不然要是醒了的话,怎么可能不来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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