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哦”了一声，然后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窗外。
秦万卓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次的追妻计划会遇到这么多得阻隔。
他甚至没有想到，等他终于有了宋黎的消息，坐飞机赶往爱尔兰的时候，宋黎已经动身去了冰岛。
他再次扑了空，漫长的独处和飞行，让他的心中有些情绪开始滋生，并且愈发的强烈。
漫天的星星，璀璨的美如一幅画。
漫长的三个月，秦万卓从英国追到爱尔兰，再到冰岛，再到挪威，再到瑞典，再到丹麦，最后一站是德国。
秦万卓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也不愿意刮掉。
身上的衣服穿了三天，仍旧没有心情去换洗。
他什么时候，竟然邋遢成了这样？
而那十一位数字的电话号码，他早就烂熟于心。
而每一次，他拿起电话，听到的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他的耐心被一次一次的挑战。
一次次被消磨，又点燃。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奋不顾身的做出这么多得傻事。
“找到了吗？”
电话里，杨潇的声音略显疲惫。
秦万卓叹气摇头，“别提了，又晚了一步。”
“年都已经过完了，你没有其他的打算吗？”
杨潇都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也肯做这些从前他嗤之以鼻的事情。
秦万卓暗自笑了笑，“有啊，继续找她。”
这边，杨潇搂着美人在怀，电话里秦万卓似有似无的笑意，听得杨潇怀里的女人竟然暗自神伤。
挂掉电话，杨潇亲了亲怀里的人儿，她的头额，她的鼻尖，她眼角的眼泪。
“别等了，他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杨潇说，一低头，只见怀里的人儿泪腺愈发的无法自控。
这句话，杨潇记得，他还对另外一个女人说过。
那时，她也在哭。
不同于其他的女人，那个她，从头至尾，没有哭出声音，只是看到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往下落。
她安静地悲伤，安静的却那么有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怀里的女人的一句话，将杨潇的思绪从从前拉回到了现实。
“什么？”杨潇没听清女人说什么，只好又问了一遍。
女人推开杨潇，转身看向窗外，“为什么他的爱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唯独不能给我。”
杨潇双手插进裤兜，“叶欣也问过我，为什么他的婚姻可以是跟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唯独不能跟她。”
女人怔了怔，回过头来，情绪变得复杂。
“是不是我们叶姓的女人，注定和秦万卓有缘无分？”
她悲伤又绝望。
杨潇上前，拉住女人的手，“为什么，你们两姐妹都一样，从头到尾，都不肯看一看一直站在秦万卓身边的我？”
叶凌再次惊讶，“你……”
“叶凌，你姐姐的眼中只有秦万卓，可是她已经去世了，空留下了一堆的遗憾。你还活着，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再一次那么遗憾。叶凌，我喜欢你。”
杨潇上前抱她，却被叶凌推开。
“对不起，我……”
“我会等你，等你爱上我。”
“对不起，我的心里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不要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的报复是自愿的，我的恨、我的爱，都是自愿的。”
杨潇着急的想要将这颗心剖白给叶凌看。
叶凌只是下意识地想逃，距离杨潇越远越好。
“你是秦万卓的好哥们儿，他会恨你的。”叶凌已经走到了露天的窗台上，身后就是幽深的黑暗。
黑夜下，月光洒在叶凌的身上，连同她脸上的惊恐和犹豫。
“不管你和我在没在一起，他都会恨我。你忘了，宋黎的车祸，幕后策划人是我。”
叶凌忽然大哭，“你别说了。”
“还有，宋黎险些被强、奸，这些统统都是我策划的，他要恨我，不差这一宗罪。”
杨潇步步逼近，叶凌确实逃无可逃。
“杨潇，你都计划好了是不是，从最开始，你就把我计划进来了，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让我亲手伤害他。”
“你要报仇不是吗？我也是，我们都有同样地目的，他欠叶欣的，他应该偿还，他还不了，他的妻子孩子一起还！”
“你好狠！”叶凌有些接受不了，当这些赤裸裸地真相从杨潇的嘴巴里说出来。
她接受不了，她的那颗心竟然是那么的歹毒。
“我帮助你接近他，就料到了会有对峙的一天，我只是没有想到，他对宋黎竟然是真的动了情。”
叶凌摆了摆手，“我求求你别说了，我没有那么不堪，我没有那么恶毒。”
“你错了！叶凌，本质上，你我是同一类人，注定了，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叶凌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她在哭什么，叶凌自己都不明白。
只是，这个时刻，仿佛除了哭泣，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她得胸口里像是被大石块堵住。
杨潇走过去，一把将叶凌抱在怀里，转身便朝着房间里走去。
叶凌在抵死挣扎，“杨潇，你停下来。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不过是姐姐的影子。”
杨潇果真停下了脚步，叶凌双脚踩在地上，扶着墙壁这才站直了身体。
叶凌刚刚想开口说话，杨潇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唇上，“别说话，我求你，叶凌，别说话！”
他的心彻底的乱了。
叶欣笑起来，如太阳一般温暖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两年多来，杨潇都已经快要记不清叶欣的样子。
他盯着叶凌的媚眼，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墙壁上，“欣儿是双眼皮，欣儿脸上有点婴儿肥，欣儿……”
可是，他却发现，他脑子里的叶欣的模样，已经渐渐的和叶凌重叠。
叶凌见杨潇的样子，也被吓到，她伸手摸了摸杨潇的脸颊，“你别这样，杨潇，你不要吓我。”
“我不要报仇了，你不要这样，我会离秦万卓远远的，杨潇，你说话啊！”
杨潇苦笑，双拳突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