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啊。”殷如烈只是扁扁嘴巴，一副不知道是什么的口气道。
“本相现在严重觉得，你不像是个大夫了，而明显的像是一个……奶爹？”
似乎是斟酌着用词，相爷马上就吐出了莫芊芊藏了很久的心声……
“你！”
“哈哈哈……相爷真是真知灼见，其实我也是想这么说的……”莫芊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殷如烈都气红了的脸，一下子便是心情无比愉悦。
“你们，你们真是讨厌，不跟你们说了，我走！”
殷如烈气急败坏的开口，而后便是速度跑开了。
“哈哈……这孩子。”莫芊芊的脸上也满是笑容，加上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股母性的光晕忽然映入了相爷的眼帘，不禁让他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抹暖意。
“恩？看什么？”
莫芊芊眨眨眼睛，看着默默失神的司马相，不禁是轻笑。
“没事。”司马相觉得自己失态，只是摇摇头：“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多谢相爷。”莫芊芊认真了起来：“若不是相爷的话，恐怕我这条命，也只能是喂野兽了。”
一想到这里，莫芊芊就满心的难受，吸了口气，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来。
“我注意你很久了。”
司马相却是没有接过话茬，只是轻轻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我一直在跟着你。”
莫芊芊的心一惊，只是看了看司马相：“相爷……”
“你不要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司马相连忙摆手：“本相只是早就料到，罗刹国会容不下你，而又是很惋惜你的才能，所以本相才会一直再想办法，希望能把你拉到本相这边来。”
“你的意思是……”
莫芊芊似乎明白了，相爷效忠的，是穹苍国，在之前的记忆里，这个国家一直是平淡无奇，可却也是长久没有战乱的唯一一个国家。
“穹苍现在什么都不缺了，天时地利，只是，人和……”
相爷的表情也是深邃了起来，而后看了看莫芊芊的脸颊：“所以，本相周游各国，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人。”莫芊芊表情有些尴尬，心里还补充了一句，现在还只是个大肚子……
“本相明白你的委屈。”似乎是很理解似的点点头：“莫芊芊，知道本相为什么会选择冒着危险救你用你吗？”
“额……”
莫芊芊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了。
“因为本相曾经跟你一样，被逼到走投无路，甚至于，空有一身抱负，却落得跟过街老鼠一样的下场……”
“相爷”
莫芊芊的嘴巴忽然张成了一整个型，从来都没想过，一向是拎着一个酒葫芦潇洒走天下的相爷，背后的故事居然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刻意表达些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委屈，不甘，我都是明白的，而且应该没有人，能比我更懂那种绝望，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莫芊芊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句句都是对的，至少目前，她心中被强压住的所有苦，也已经因为他的一番话而再度蠢蠢欲动了。
“所以，跟我一起吧。”相爷的面容很是俊美，就好像是谈论天气一般的平常：
“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向那些曾经想要驱逐我们的人证明，我们离开了他们，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好，都强大！”
“相爷……”
莫芊芊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从来都没想到，一向让她觉得吊儿郎当的男人，其实却是真的什么都了然于心的那个人……
“不要哭，哭是弱者的行为，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留着将门之后沸腾血液的莫芊芊，相信莫老将军在天之灵，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因为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光是为了这一份坚强，我都不禁是完全的敬佩。”
“可是我还是犯傻了。”莫芊芊只是含着泪摇摇头，“要是我不那么感情用事，要是我能早点理智一些看清楚自己的状况，或许我就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感情是真的让人恐惧的东西，一旦沾上了，便是真的瓦努去年毁了所有。
“不要苛责自己。”
司马相只是摇摇头：“人都有感情，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做出那种选择，因为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一定会逃过这一劫，不要责怪自己，你只是个重感情的人罢了。”
“感情……可是最终带来的是什么呢？我被抛弃了啊……”
莫芊芊抹了一把泪水，可是却在努力的笑着：“不过，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呢，因为有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我的人生，才忽然有了新的颜色，我要好好的生下他，至于那个人，我永远都不可能让我的孩子跟他有见面的机会……”
“不要想太多了。”看着莫芊芊的双拳都握紧，司马相的眼中忽的泛起了一抹疼惜：“相信你的孩子会幸福的……”
“谢谢相爷今天来跟我说这些，您说的，我会好好考虑的，若是以后有能效劳的地方，莫芊芊一定不会推辞。”
心情舒坦了许多，她看着司马相的表情也是柔和了几分，就好像是看着已经相交了多年的知心老友一般。
“开心就好。”深深的看了一眼莫芊芊，相爷的表情也是轻松了许多，而后便是慢慢道：
“放宽心，等孩子出生了之后，本相可是要栽培他继承本相的衣钵的……”
“相爷”
这一下，莫芊芊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不用感动成这个样子，反正本相是两袖清风惯了，这个孩子，还当真是上天赐给本相的礼物呢……”
“那我先替孩子谢谢您了。”莫芊芊的眼神也是慢慢翕动着，上天没有亏待她，至少还有那个傲娇的小鬼跟相爷陪着她，帮她度过了最难熬的关口……
“不用谢本相。”司马相笑得眉眼弯弯，“或许以后，我们的生活就会很精彩了……”
“相爷说笑了。”莫芊芊不禁莞尔，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她或许不会表现的这么淑女……
“好了，本相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活动时间还是不要过久好，本相陪你进屋去吧。”
“好……”
感激的又是看了看司马相，莫芊芊这才跟着慢慢的进了房门。
可却是没人发现，不远之处，殷如烈小小的身影却是长久的凝望着，眼中却是闪着一些让人读不懂的东西……
……
另一边，王宫之中。
“微臣黑越，参见太后娘娘。”
怀着忐忑的心情，黑越不禁满是腹诽，不知道她老人家忽然抽风了一样找他进宫是做什么？
“黑越啊，你跟着王爷，是有多少日子了？”卷帘之后，太后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让黑越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微臣打从十三岁，就一直跟着王爷了。”有些摸不透太后到底想说什么，黑越每说一句都是战战兢兢。
“是嘛……原来都这么久了呢。”太后若有所思的开口，而后便是轻声道：
“王爷南征北战，一直是把你带在身边的，想必也是没当你是外人的……”就好像是喃喃自语似的，太后慢慢的开口道。
“太后娘娘……”
黑越一下子是真的慌了神，这女人是一向的不按照常理出牌，难道她是想……
“哀家最近是在想着，你们呢一个个都已经长大了，看来，是哀家老了……等王爷的婚事筹备完毕了之后，哀家就跟王爷商量一下，也给你说一门好婚事，可好？”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黑越的表情越发的不对劲，今天她找自己来，难道就是专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听说……关于王爷最近的流言开始增多了，是吗？”果真，还没一会会，太后的话语也是严肃了起来。
“微臣的错。”他马上跪了下来，而后便是凝重道：“王爷一向是性情中人，夫人的离开，王爷伤心难受也是理所当然，所以请太后娘娘能明察，多给王爷一些时日，可好？”
“哀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哀家的心也很难受啊，不是哀家不愿意给他时间，而是……张国公，已经上奏了哀家，要从番地回邺城了呢……”
她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几步之外的黑越的表情。
果然，黑越的脸色，在听到张国公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变了。
那不是一般人，而是先王生前专门赐予封地的，唯一一个特殊对待的藩王，按照常理来说，他手上握着的，是跟君无欢不相上下的兵力，只不过，朝廷是不可以干涉藩王在藩地的任何活动的。
“太后娘娘，张国公已经动身要回邺城了么？”黑越这下是真的慌了神，其实并不是他忌惮张芯雅，而是张芯雅身后，实在是还有个难搞的张国公，所以第一次，他看着张芯雅追着君无欢跑的时候，不祥的预感就一直如影随形。
“哀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才把你叫过来，看一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呢……要知道，张国公，一旦到了这里，朝中的局势，不用说，你也是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