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身体状况不佳,甩不动鞭子,也无法自己走路,只能在狗子背上抡着番天印拍人。

番天印拍人固然爽,可也极耗灵力,几下之后,郁青便有些吃力了。

幸好小虫和玄锦、玄清几人有心保护她,两人一猫将她和狗子围在中间,一时半会儿倒也无人能杀到她眼前。

只是郁青之前误用了催产药,又经历这许多颠簸,这会儿已然是精疲力竭,不用人攻击,她自己就能倒下。

如此,两人一猫便护她护的极其艰难。

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郁青眼睁睁看着那箭矢朝自己袭来,却无力躲避。

眼看着那箭就要射到自己,斜刺里一把剑飞过来,将那枚箭打飞了出去。

郁青还未来得及去看是谁救了自己,便听温崇阳呵斥道:“孟无咎,你这是干什么?

你要背叛老夫,背叛檀渊门吗?”

一身白衣的孟无咎冲上前,一边与攻击郁青的门中弟子厮杀,一边道:“君子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们自诩大陆第一宗门,却逼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去送死,我看不过去!”

“行啊郁青,到这种时候,还能勾引的这些男人一个个为你拼命!”

紧追着过来的沈流云一脸鄙夷道:“可惜,今日就是大罗神仙到场,也救不了你!”

话说完,她不知做了什么,郁青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海里已然传来狗子的惊呼声,“是传送阵!

臭女人快收了灵力!”

在传送阵内用灵力,轻则被传送阵的威压挤的真气紊乱,重则直接坠入空间裂缝,生不如死!

郁青由衷的庆幸自己体力不支,适才没来得及用灵力。

只是没想到,沈流云和温崇阳的人对自己步步紧逼,竟然不是为了捉拿自己,而是为了将自己逼入传送阵。

果然还是自己对檀渊门了解的太少了。

双脚再次触地,郁青就看到了熟悉的后山。

来不及开口,被传送阵一起带过来的玄清就急道:“流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小主子,你让她血祭封印,你是疯了吗?”

“疯的是你们,不是我!”

沈流云怒道:“主上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

让她生下主上的孩子,那是对主上高贵血统的玷污!

你们一个个只知道拍马屁讨主上欢心,不敢动她,我敢!”

话没说完,扬手朝郁青一掌轰过去。

玄清始料未及,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忙飞身过去,挡在了郁青面前。

噗的一声,沈流云那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了玄清身上,后者当即一口鲜血喷了出去,灼热的血液喷了郁青满脸,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晌,才惊叫一声“玄清!”

费力的扶着玄清,清晰的感受着玄清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

郁青忙拿了一颗大还丹喂给玄清,转而将人交给玄锦。

安胎、补充元气、止痛的各种各样的丹药全都塞进自己嘴里。

猩红的双眼看着沈流云和温崇阳等人,怒道:“你们,该死!”

话说完,将全身的灵力全然输入到番天印中奋力拍过去,砰砰砰,一下连着一下,已然是不遗余力。

震的整个后山都在剧烈摇晃,仿若迎来了又一次的地震。

几大长老连同温崇阳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郁青这不要命的打法给震住了,一时间,除了慌忙躲避,竟然腾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反击。

慌乱之间,却听沈流云厉声道:“给我住手,郁青,你想让他们给你陪葬吗?”

锋利的剑刃抵在玄锦脖子上,地上躺着呼吸微弱,几不可闻的玄清。

郁青下意识的一愣,却见沈流云毫无预兆的一掌拍在她身侧的石壁上。

郁青只觉得身后一空,一阵失重感袭来,紧接着就坠入了一个逼仄的、令人连呼吸都嫌困难的狭小空间里。

隐约听到玄锦的惊呼声,她已然无暇回应。

身体仿佛开启了一个无限下坠的程序。

她不知道这空间的尽头是何处,也不知道这下坠的过程何时会停。

只觉得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郁青心想,这次,大概是真的是求生无望了。

……

狂风呼啸,席卷漫天风沙,身处其中的人仿佛被密密麻麻的小刀子扎着。

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荒芜,仿佛被丢入了一望无垠的戈壁滩。

然而,郁青却无暇感慨这恶劣的环境。

因为她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在鸿蒙天塔内对付那个房租尚未到期就要被迫搬家的小家伙了。

虽未能等到宴南玄的润灵果,但孩子还是要生的。

郁青一落地就闪身进了鸿蒙天塔,这会儿无人帮忙,只能一个人努力。

生怕力气耗尽了也生不出来,她不敢喊痛,只拼命的用力,那小家伙却似乎舍不得自己的老家,一点要搬家的迹象都没有。

郁青气的直哼哼,“臭崽崽,再不出来我就不生了!

你一辈子缩在我肚子里当个球算了……”

郁青有气无力的碎碎念被一声突兀的笑声打断,郁青倏地看向门外,却见花楹夫人走了进来。

陡然想起自己一时情急,却把人带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郁青非但不心虚,还急吼吼道:“你终于醒了,快帮帮我,这个小家伙再不出来我就要没力气了!”

花楹夫人憋笑道:“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精力十足呢!”

回应她的是郁青迎来又一轮阵痛后的哀嚎。

花楹夫人再不敢开玩笑,忙道:“我记得你说过不用润灵果,你也有办法的,是什么办法?”

“我已经服过丹药了,崽崽胎位有点不正,你帮我转一下胎位,稍后帮我剪脐带就可以了。”

花楹夫人知道郁青自己是个水平不错的炼丹师,依言照做。

只是正胎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手稍稍碰一下肚子,郁青就通的浑身战栗。

好容易看到崽崽的脑袋,花楹夫人都快感动哭了,吸着鼻子对郁青道:“加油,已经可以看到脑袋了,马上就能出来了!

崽崽胎毛很长,想想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她会可可爱爱叫你娘亲……”

“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吼声差点震聋花楹夫人的耳朵,少时,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一大一小的哭声仿佛一曲独特的二重奏,感人肺腑,就是有点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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