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好多为什么。”贺青翰停下来，“让我说一遍还不够么？”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的。”
他将她从水中捞出来。
舒喻咳嗽了几声，脸涨得通红通红。
“我大概，是太高估自己了。”贺青翰捏着她的下巴，双眼眯起，“原本以为我不在乎，但，我错了。”
“我看到你跟萧释亲密无间的样子，嫉妒到要发疯。”
“所以，我反悔了，我不想把你让给他了。”
舒喻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前段时间，贺青翰不告诉她萧释和萧寂回来的消息。
那么，萧释的记忆不会恢复，她也会死心塌地跟着贺青翰。
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往事无法重演，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
贺青翰不仅将萧寂回来的消息告诉她，还拒绝了她要献身的要求。
大概是这些举措，让她产生了一种，贺青翰不爱她的错觉。
那时候，她其实是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
事情越来越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与萧释，与贺青翰，三者纠缠着的情感，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
“贺青翰。”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那张熟悉无比的脸，竟然变得陌生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
那个清淡如风，温润尔雅，绝世独立的贺青翰，变成了现在这副狠厉嗜血的模样？
这根本就不像他。
“柑桔在哪里？”舒喻问。
“柑桔现在好好的。”贺青翰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好几下，慢慢往上，“放心，柑桔是我儿子，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你是我妻子，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害怕？”他的手挑起她的下巴，“萧释来了之后，你根本都不看我一眼。”
“是不是，我中毒昏迷不醒之后，你跟萧释，都希望我就此死掉？”
“怎么可能？”舒喻下意识地反驳。
她怎么可能希望他死掉？
“可真是个言不由衷的女人。”贺青翰抓住她，将她逼到一个角落里，“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跟他可是你侬我侬的，开心得很。”
“……”舒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
“对不起。”千万言语，最终还是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用说对不起。”贺青翰的手从她的身上游走，“其实我也不怪你，当初，如果不是萧释突然离开，现在也没有我的半点机会。”
他眼神闪了闪，“再说，我最初娶你，也不是因为喜欢你。”
“只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我就不想放手了。”
贺青翰的话很多，但总是没有什么重点。
他陆陆续续说了很多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没有什么条理可言。
生平第一次，舒喻感觉到了害怕。
眼前的贺青翰，不是从前那个温润如春风的贺青翰。
他的手触摸着她，温热的感觉令她很不舒适。
她的身子在发抖。
“你这么害怕我？”贺青翰眉头紧蹙，“没多久之前，你可是哭着喊着让我要你，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变得这么害怕我？”
“女人可真是善变的生物。”
舒喻摇着头。
不是的，她并不害怕从前的贺青翰。
她所害怕的，是眼前的贺青翰。
“乖，补上属于我的洞房花烛夜吧。”贺青翰靠近她的时候，她根本无法反抗。
像是机器人一般，双手机械地抓住他的手臂。
“对不起。”她像是在喃喃自语。
贺青翰的身体很热。
那种灼热的感觉，令她有些颤抖。
舒喻闭上眼睛，手从他的手臂转移到胸膛。
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切，她主动靠近。
“青翰，对不起。”舒喻抿着嘴，“请原谅我。”
“就让我们，留下一场美梦吧。”
她眼看着贺青翰的双眼陷入到迷离状态，稍微远离他。
深呼吸一口之后，再次伸出手，碰触到他的身体。
刚才，她咬下贺青翰肩膀的时候，用了江鸣夜教给她的一种毒。
那种毒药，是百岳的一种特殊的药物。
只要碰触到血液，毒素就会随着血液传播到全身，中了这种毒的人会在短时间内产生不可描述的幻觉。
所以这种毒药，又叫做极乐鸳鸯。
那种毒药，显然已经起了作用。
贺青翰的脸上泛着诡异的绯红色，声音让人面红耳赤。
舒喻不太敢靠近他。
但，这种极乐鸳鸯有时间限制，如果中毒者没能在半小时之内发泄完，身体会受到损伤。
她在一旁，看着陷入到美妙梦境中的贺青翰，极度犹豫。
时间一一点点过去。
半个小时将到，她才咬着牙凑过去，帮他极乐鸳鸯的幻境中发泄出来。
发泄出来的贺青翰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喂，这是在水里。”舒喻忙揽住他，用力将他拖到岸边。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要累瘫了。
贺青翰并没有睡着很久。
就在舒喻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抱住她。
他很高，比她要高很多，抱住她的时候，弯腰才能揽住她的腰。
“我很高兴。”他说。
“从前，我真的错过了很多开心的事。”他咬住舒喻的耳朵，“如果早知道跟你做那种事那么快乐，我会……”
他将声音压低，低到只有舒喻一个人能听见。
“累不累？”他不等她回答，将她抱到床上来。
“来，休息一下吧。”他的眉眼中尽是温柔，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喻只觉得心惊胆战。
无法反抗，也无法反驳。
她就那么被贺青翰抱到床上，相拥。
“你会怀孕吧？”半晌之后，他问。
“刚才，足够让你怀孕了吧？”
“……”舒喻咬着嘴唇，除了对不起，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有种感觉。”贺青翰抚摸着她的小腹，“一定可以的。”
他将头贴在她身上，“你就好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要离开我。”
舒喻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询问些什么。
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透露着古怪。
“你只能是我的。”贺青翰的语气突然狠厉起来，他收紧胳膊，将她牢牢地控制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