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夏星澜却从没有过这样子的感受。

尤其是和慕靳川相处之后。

看着清晨难得的曙光,她舒心地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与慕靳川的人生有了交集的那天起,这雨就没怎么断过。

不管是在船上,还是在岛上,老天爷总是忧伤的要命。也许它也早就知道了二人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邂逅。

比起昨夜在地上的癫狂,她更难忘慕靳川的那句话。

万事由你,唯你由我。

傻子才会信他!

换做是别的女人,能与慕靳川这样子的男人有缘相识,一定早就堕入爱河了。

可夏星澜,偏要逆风而行。

拿起床边的那只手机,她又一遍的开始确认信息。

这次,终于没叫她失望。

导师终于发来了参加“爱徒甄选”计划的资格证号码。

最简单的一串阿拉伯数字却是她人生最珍贵的机会,等到了这一刻她都快要热泪盈眶了。

快速的默记,而后,彻底地删除。

能取得这个机会,实属意外,但夏星澜却分外珍惜,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专心的准备舞蹈,势必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五年才能打响一次的战场上。

可是现在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等着她来解决。

要如何才能去到纽约。

夏星澜刚刚舒展开的眉又拧了起来。

去求慕靳川,算了吧,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去找纪临寒,开玩笑,他现在根本自身难保。

夏家的人就更不要提了,唯一一个有能力帮自己的人还在医院里挣扎着呢!

但是现在叫她放弃.......

简直笑话!

明着不行,那就暗的,她就不信还找不到机会了。

慕靳川的性子总是阴晴不定,连着夏星澜的日子也是经常晴转多云。

多日的相处,她还是摸不透他的性子。

不过有一点,夏星澜深信,那就是慕靳川很喜欢自己关心他的事。

夏星澜决定投其所好,开始努力“介入”慕靳川的生活。

通过了佣人们的聊天,她搜集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连带着,也让慕靳川知道了自己是如此的“关心”着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后,她知道了两个非常有利的情报。

慕靳川大学的本科是在罗彻斯特大学念完的。

还有,他的生日快到了。

这两个消息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完美至极。

纽约,等着我!

回了韩国后,慕靳川刻意让自己不再那么繁忙了。从前那种在公司熬夜居住的事情,好像已经变成了泛黄的历史。

慕靳川是那种典型不喜欢回家的人。

不是为了下班后肆意狂放自我,而是因为你知道家中根本无人相伴。

接到夏星澜电话的午后,他正在看一张修改了多遍的行程表。

主角是他,内容是下一周的安排。

“还是太满了,奇骏。”

单子被重新放在了案桌之上,预示着朴奇骏即将开始又一次的修改。

“少爷,真的没有什么了,剩下的安排都是重中之重。”

看着慕靳川一脸嫌弃的样子,朴奇骏在心中大吐苦水。

“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的。”

他重新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张,开始逐个的筛检。

“周二晚上的生日宴,我就不去了,他们每次都要折腾好久的。”

一笔,慕靳川就划掉了国家财政部长的五十大寿。

“还有,周四早上的开幕式,派人送礼物就可以了。”

笔尖小小的移动,又画出了一条完美的弧度。

随着视线的不断下移,慕靳川找到了那个最叫他不能容忍的存在。

“奇骏,你为什么安排我周末去日本出差?”

周末是用来和自己的女人缠绵的,这小子居然叫他加班,简直天理难容!

“少爷,这是你三个月前就安排好的啊!”

朴奇骏为自己的清白而争辩着。

“那都是我三个月前的想法,难道你就不会与时俱进吗?”

“好了,这是最新的安排。”

朴奇骏接过那张单子,从头看到了尾。

他只读出了一句话: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朴奇骏刚想开口再劝劝慕靳川,主子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只看了慕靳川一眼,就知道了电话一定是那个罪魁祸首夏星澜打来的。

慕靳川那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里只有一句话。

滚出去。

他识相地以光速撤离开了。

关上门的瞬间,他又一次看见了精分版本的慕靳川。

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

一个人嘴巴无声地笑着合不拢,可是说出话的语调却淡定的要命。

就好似此刻的慕靳川一样。

“喂。”慕靳川的嘴角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你晚上回来吗?”

夏星澜在电话那边探寻着,等待着慕靳川的答案。

“怎么了?”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夏星澜的声音较之平时,显得有些温柔。

“什么事?”但是慕靳川却担心她一开口又是那些叫他极度不爽的言论。

“总之一定是好事啦......回来再说吧,好吗?”

夏星澜简单地敷衍了过去,甚至还开始撒娇。

“一定要早点回来哦!”她的声音故意变得糯糯的,叫慕靳川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这还不是最后的惊喜。

“我等你,多晚都行。”

说完了这句,夏星澜就收了线。

这边的慕靳川却还望着电话,表情显得有些呆呆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点熟悉。

姐姐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子和别人打过电话。

那时候他还在念小学,姐姐却已经16岁了。

正是情窦初开的好年纪。

那时候姐姐在美国念高中,每到暑假,他们会一起去美国的乡村别墅度假。

慕靳川知道其实每天晚上都有个男孩子会爬到姐姐的后窗,和她说上半天的话。

他偷看过好几次,但是这秘密一直藏在他心里。

姐姐是大伯父的遗孤,自小在他家长大。

但是姐姐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在家中的身份一直很尴尬。

因为她是依靠冷冻精子生下的孩子,和她自己的父亲一样。姐姐一直活到十七岁,而后,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可是她和慕靳川在一起相处的那十二年,是慕靳川最快乐的时光。

他犹记的那些片段,永世不忘。

但是遗憾的是,姐姐走的太过匆忙,没叫他看到最后一面。

今天的这通电话,却意外地勾起了自己逝去的往日回忆。

他又一次按亮了屏幕,看着代表着夏星澜的那一串数字,眼中的神情复杂极了。

夏星澜,你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他,无比期待。

直到夏星澜带着怨气睡着了,也没有等到慕靳川。

她以为他公司忙,却不知道慕靳川一直在门口徘徊,只是没敢进大宅。

他莫名地感到慌张,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他终究还是叫佣人开了门,进了大宅。

夏星澜已经睡着了,黑暗中均匀的呼吸传递着这个讯息。

许是心中要等到慕靳川的执念搅扰了夏星澜的睡眠,晚归的他只是发出了一丁点的声音,就把她从浅眠中唤醒了。

“怎么才回来。”

他的脚步一顿,停住了。

夏星澜打开了薄被,从床上径直走了下来。

“慕靳川。”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角,想要留住他。

“我有事要和你说。”夏星澜的神智清醒了大半,决定抓紧一切时机和他谈谈。

“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回头。

“不要嘛,我保证是好事情。”她绕到他的面前,扬着笑脸诱惑着。

大脑猛的一颤,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姐姐,姐姐也说过一样的话,只是他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不想听。”他突然觉得有点恐怖,甩开了夏星澜握过来的手。

“你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夏星澜微微地噘起了嘴,小小的抱怨了起来。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慕靳川抓住了夏星澜愤怒的嘶吼着。

“夏星澜,你不许学她说话,听见没有!”

满屋的黑暗也藏不住他的双眸,写满了焦灼的畏惧和迷茫的渴望。

“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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