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舍 > 其他小说 > 从民国开始的诸天 > 266、妇有七去(求全订)
  白石教授的办公室是在教务楼。

  靠近门口,能听到门外走廊传来的细密脚步声。

  以及时不时的学生谈笑。

  一扇门。

  门外喧嚷,门里寂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

  山田光子的粉脸通红一片。

  “你已经有秀珠妹妹了。”

  “不能再跟我这样……”

  她下意识用小手扳着白贵放在她腰畔的大手,想要脱身而出,但她又唯恐力度太大,弄伤白贵。

  两人僵持住了。

  僵持在原地。

  不仅是白贵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掉。亦有她这句话说出口后,两人的无言和心痛。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明明是上一次的吻别,下一次的永定良缘。可今日,可今日,两人再次相拥时,都避不开另外一个人。她是喜欢白贵的,喜欢极了,但又想到白秀珠,心中郁塞不解,她想默默的陪在白贵身边,就像白贵说她去耶鲁,那么她定然也去耶鲁。

  她是想争一争的!

  可当这份炽热的感情挑明之后,她反倒退缩了。

  “你的胭脂很好吃。”

  “我舍不得。”

  白贵松开了抱着山田光子的大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退了半步。

  他放手了。

  “也是,我现在已经有秀珠了。”

  “不能再移情别恋。”

  “我想做一个好夫君,她对我很好,是的,我应该去做一个好夫君,光子,你走吧,咱们两个保持正常的同门关系就行,你只要知道……”

  白贵叹惋道。

  “你只要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

  “沙扬娜拉!”

  停顿了一会,他又开口道。

  曾经喜欢,不代表现在仍旧喜欢。他一直坚持自我,把持着一定的分寸。即使今后白秀珠知道这件事,他亦有充沛的理由回说。

  “古者,逐奔不过百步,纵绥不过三舍,是以明其礼也。”——《司马法·仁本》。

  (三舍,退避三舍,一舍三十里。这句话意思是说:西周以前,追击溃逃的敌人不超过一百步,追踪主动退让的狄人不超过九十里,这是为了表示礼让。)

  死缠烂打可不一定会好。

  适时的放手,欲擒故纵,反倒会更好,符合兵家要义。

  他……这也是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不过一家通而百家明,他熟读古籍经略,用一些兵家战略要义,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沙扬娜拉!”

  山田光子眸中含泪,轻声说道。

  沙扬娜拉,再日文中是“再见”的意思,但如果使用场所不同,又可意为“永别”。上一次白贵给她写的情诗,是沙扬娜拉,两人情别,希冀再次相逢,可此刻的沙扬娜拉,却是……情分。

  她道别之后。

  就准备拉开门,离开。

  但不料。

  身后传来余音。

  “光子,说好了,咱们两个一起去耶鲁留学,你答应过我的,可不准反悔。”

  山田光子闻言,怔了怔,回首一望。

  白贵对她灿烂一笑。

  眼里尽是澄澈。

  一点也不掺杂其余感情。

  “是的!”

  “白君和我说了,保持正常的同门关系就行。”

  “他对我挺照顾的,如果不是白君,我的毕业论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再说……留学耶鲁,亦是我答应的事情,总不好违约。”

  山田光子看到白贵这幅神情,心道。

  既然不能做情侣。

  做做普通的男女朋友也好。

  “我会和你一起去耶鲁大学的……,白君。”

  “我们还要一起求学呢。”

  她抿着唇,柔声道。

  话音落下之后,紧接着就是门被吱呀一声拉开的声音。

  她走了,匆忙的走了。

  走得慢了,她怕眼泪会止不住流下来。

  枣色的木门微晃。

  没有关紧!

  白贵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追出,他如果追出去,亦是不好解释。

  他走到玻璃窗旁,拉开窗帘。

  和服少女边走边泣。

  此时是下午,金灿灿的曦光撒在她的半边身子上,掩不住柔媚脸庞上的哀伤,掠过游廊,就再也望不到了。

  “我或许是个渣男吧。”

  白贵自嘲一笑。

  ……

  次日下午。

  文京区白宅。

  藤原三郎找上门来。

  “白君,我以为你是个伟丈夫!”

  “在一高的时候,我说过,让你好好照顾光子妹妹,可你呢?始乱终弃!”

  他坐在矮木桌上,一口饮下泡好的茶水,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低吼道。

  说实话,在一高的时候,他对山田光子并没有多深的爱恋或者感情,只是两家是世交,仅仅局限于认识。但到了东大后,他和白贵因为提前毕业刷学分,所以不可避免的和山田光子又有了交际,当然,山田光子早就名花有主,他只是与山田光子相较以往,又熟络了许多。

  不然……今日到白宅,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藤原兄,这件事我也很自责。”

  “但总不能再辜负良人。”

  白贵轻轻一叹。

  “算了,感情的事,我也不打算多说。”

  “这是你和光子的事情。”

  藤原三郎看到白贵这一副神态,叹了口气、

  他还是很坚信白贵的人品,不像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这一次,只能说错过,两人有缘无分,或许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因素,他上门来,只是略作朋友之谊,质问和劝说罢了。

  “我听光子说,你准备留学耶鲁大学……”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去英吉利,毕竟英吉利剑桥大学的历史系非常不错,我前些日子,也申请了剑桥大学留学的名额。”

  “过两天,就打算离开,前往英吉利了。”

  藤原三郎说道。

  他收到白贵的回信后,按照朋友友谊,是需要来见上一面的……。

  至于山田光子的事情,他又不是什么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蛋,作为东大的精英,他怎么可能执着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

  “说不定日后有希望再见面。”

  “再别了,藤原兄。”

  白贵送上了祝福。

  两人又谈了一会话,藤原三郎这才告退离开。

  “美和,你这样对待光子学姐……会不会太过残酷一些。”

  “光子学姐为人还是不错的……”

  白秀珠从楼上走了下来,说道。

  先前白贵和藤原三郎谈话说事,她不好出现,不过谈话的内容她听的一清二楚。

  “光子她亦会和我一起到耶鲁大学留学。”

  “你到时候,让着她些……”

  白贵握住白秀珠的柔荑,沉声说道。

  “这是肯定的。”

  “光子是你的学姐,和你师出同门,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生气。”

  白秀珠笑意盈盈。

  她早就看出来了,是山田光子一直纠缠着白贵,而白贵出于她的缘故,只能残酷道明真相,让山田光子认清楚现实,而……现在山田光子想要一同留学耶鲁大学,她也没什么办法阻止不让山田光子一同去,即使坐着不同轮渡去阿妹肯国,到了耶鲁大学,两人还是会照常见面。

  那么……,索性就大方一些。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光子她在东瀛的时候,一直对我很照顾。我们不可避免产生了感情,但……想到你,我还是第一时间赶回国见你,和你完婚。”

  白贵叹息一声,说道。

  “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我不介意的……”

  “《大戴礼记·本命》中说过:‘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也……妒,为其乱家也……’”

  白秀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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