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这么说？还说什么了？”
厉翊森以为季天姿相信了，得意地说道：“他还说，像你这种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太强势了，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了，现在离婚了也好，去找个温柔点的岂不是很好？”
“哦，我知道了，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是吧？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厉翊森，我没有亲自赶你走已经不错了，你要是要点脸，就别在这里装给我看，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装无辜。”
“呵呵，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你算老几？”
厉翊森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季天姿看着那果篮，嘲讽道：“这果篮做的真好，也带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
“嗯，不需要吗？”
“不然呢？”
他终究还是没有把果篮带回去，而是转身出了病房。
这个混蛋，总是来跟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季薇见季天姿的表情有点难看，赶紧安慰她道：“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他都是瞎说的。”
“我知道。”
“那你还这表情？”
“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罢了。”
确实是太悲哀了。
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又过了一个星期，季天姿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个脆弱的小生命，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季天姿感动的要落泪，她伸手抓着席静好的小手。
“静好，我是妈妈。”
静好眼睛一直盯着她看，小嘴嘟嘟的，季大宝也凑过来看自己的妹妹。
“妈咪，她长得这么丑。”
“……”
小孩子刚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更何况她还是个早产儿。
“妈咪，我以前也是这么小吗？”
“你以前生下来的时候比他大多了，白白胖胖的。”
“那为什么妹妹这么瘦小？”
“因为妹妹早产了。”
季大宝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什么叫早产？”
季天姿说：“十月怀胎，没有到十个月的就是早产，你妹妹，八个月就出生了，就是早产。”
“怪不得看上去这么小。”
“嗯，大宝以后要对妹妹好点。”
“那肯定的，大宝以后一定对妹妹好好的，绝对不让妹妹受别人的欺负。”
“嗯。”
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季天姿终于出院了，出院后的感觉真好，她住院住了两个多星期，席胤扬再也没有来过。
她不敢贸然联系他，尽管厉翊森的话她一直都放不下。
老爷子也偶尔会跟她提起这件事情，但是她一直都不说。
饭桌上，老爷子再次提起了席胤扬。
“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席胤扬来见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
“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不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是孩子的父亲。”
“我知道他是孩子的父亲，但是他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离婚吧。”
季天姿转过头，淡淡地点点头，“好。”
她这次答应的这么干脆，让老爷子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干脆？”
“之前我就跟他说好了，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
“你这回倒是挺干净利索的，之前怎么都断不干净。”
季天姿摇摇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那你就尽早联系他，把事情给办了吧。”
“嗯。”
季天姿掏出手机，给席胤扬打电话，此刻的席胤扬正在跟黑狗喝酒。
接到电话，他有点惊讶，黑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回来把手续办一下吧。”
“好，我待会就过去，你把东西准备好，我去接你。”
挂掉电话后，黑狗微笑着问：“怎么了？”
“家里面的那口子，让我回去办离婚手续。”
“确定要离婚了？”
席胤扬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必须离婚，为了我们男人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
黑狗笑了笑，“那我们就等着给你开喜宴了。”
“庆祝我恢复单身？”
“那是必须的。”
席胤扬站起身，“我真是期待，这回先回去了。”
“好的。”
席胤扬走了没多久，黑狗就叫来一个手下，“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去离婚。”
“是。”
席胤扬开着车去接季天姿，季天姿迟迟都没有出来，他靠在车上，掏出一根烟点燃。
当初这个婚，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如今竟然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真是令人唏嘘啊。
事到如今，不想离婚，也得离婚了。
“东西带齐了吗？”
“嗯。”
他嘴里叼着烟，季天姿看着有点头疼，“把烟掐掉。”
“好。”
他把烟掐掉，替她拉开车门，“上车吧。”
季天姿深吸一口气，坐进去。
席胤扬坐上驾驶位，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季天姿问：“最近还好吗？”
“还好。”
“走吧。”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居然寥寥无几，季天姿不禁苦笑，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竟然变得如此生分了？
到了民政局门口，席胤扬将车子停下来，季天姿转过头看他，“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
“你要小心点。”
“嗯，会的。”
“进去吧。”
席胤扬点点头，没说话，推开车门，两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季天姿说：“这次一分开，以后难再见了。”
“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两个孩子现在暂时都由你照顾。”
“席胤扬，我等你。”
席胤扬看着她，真想说，我们不离婚了，可是他不能。
他说：“嗯，进去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真的没有别的话想要对我说了吗？”
“走吧，总是要分开的。”
季天姿没有再说话笑着说：“走吧。”
一个红本本换成了另一个红本本，颜色没有变，证上的字却刺痛了席胤扬的双眼。
离婚证这三个字，像是在讽刺他，讽刺他从一开始的幸福沦落到现在的颓然。
“最近要留意一下周围的人，保护好自己，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