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虽然董兰很迷人，但我心里对她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仅是精神洁癖的原因，而且总感觉如果我和她有些什么的话，那真的就和鸭子无疑了。
可是。
董兰现在对哈市甚至黑省来说，都是摇钱树啊。
我得罪不起啊。
虽然因为我把董姝救了的原因，董兰也不至于真的怪罪于我。但是，人家一次次暗示，你一次次拒绝，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说句老实话，董兰这种美丽气质财富集于一身的女人，会缺男人么？
答案不用想，只要她勾勾手指头，那想爬上她床的男人，能从哈市排到京城。
只不过她的身份敏感，不会轻易找男人罢了。
越是这种地位的人，越注重自己的声誉。
我不知道马波是怎么成功爬上去的，但肯定也是得到了董兰极大的信任。我也知道，董兰能肆无忌惮地对我表达出这种意思，不仅是上次在枫叶林隔车相望的原因……而且还有董姝这个原因，才让她真的信任我。
平心而论，这种信任很难得。
董兰这个时候可是龙川集团的大佬啊。跟着她，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汤啊。
林氏集团牛逼吧？
几百亿的资产，涉及房产，酒店，旅游业，各种制造业。但是和龙川集团一比，那简直就是渣渣。
为什么？
人家是搞能源的。
一下子就高大上很多好不好。
国家的背景，岂是玩闹的。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高世松的电话来了。
我一看，心里松了口气。
这可不怪我不去，实在是我有事儿。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接了起来。
“小刘在哪里呢？”
高世松现在和我说话随便了很多，也是开门见山，没有之前那么多门道了。
“老板，我在松柏坊。”
我学着王煦的称呼，答了一句。
高世松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在电话里笑了一会儿，我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应该还是很满意。
“嗯，那我不废话了。董兰应该回去了吧？”
我心想老板就是老板，果然料事如神。
但我还没说话，高世松就告诉我。
原来董兰今天在考察的时候，和市里的领导们发生了争吵。原因是两方的条件一直谈不拢。像这种大工程，每个地方都恨不得倒贴抢过来。然而实际上却是，等到了真正要谈条件的时候，就开始扯皮了。
好嘛，你们说好的三年免税呢？地价折扣呢？
那你们说好的环保措施，解决就业问题呢？
说好这块地是低价卖给我们，怎么这个时候又成租用了？
土地是人民的，我们不能擅自做主。租用可以，想买的话，过几年再说。
马蛋，过几年厂子都建好了，你们坐地起价，我们怎么办？
税收方面我们可以有优惠。
如此云云。
各种扯皮。
当然这种问题不管到了哪里都有。很多地方为了功绩，对这种企业做出很大的让步，美其名曰带动地方经济，解决就业问题，实际上却是损害民众利益，低价出卖土地，而且发电厂这种企业，又很容易造成环保问题。
所以两方的扯皮其实都有道理。
重点就是要看各方的底线在哪里了。
“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心里骂了一句，这是你们的事情啊，关我何事。
“呵呵，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能探到董兰的底线。在这个方面，她很有原则啊……”
高世松呵呵笑道。
我深深吸了口冷气。
马蛋，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也好意思交给我么？
我是一个拉皮条的啊！
“没事，不要有压力，如果不能也就算了。”
高世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苦笑一声。
这是没事儿的事儿么？老板您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那没事儿也就变成了有事儿。你这话听起来轻描淡写，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重如泰山啊。
“老板可以详细说说么？”
我无奈，只能问道。
高世松笑了一下，继续道：“其实也很简单，现在这些扯皮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省里对一些方案其实是十拿九稳的。现在就是搞不清楚，董兰到底想把厂址选在哪里。如果能确定这个，我们的团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能猜测出她真正的底线。”
“现在有三个预选的地方，但是董兰更倾向于哪里，我们还不知道。”
我听了沉默不语。
高世松和董兰的关系，都搞不清楚董兰真正的意向。看来这个董兰也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啊。
有些人可能奇怪了。
这有什么难的。
三个地方都做出相对的预案来，不是就行了。
看到时候龙川集团到底会选在哪里，然后做出对应即可。
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董兰此举相当于狡兔三窟的意思。她故意在三个地方有些暧昧不清，那是想故意混淆这面的意思。她这样虚虚实实，很容易就能把地方上的底线摸清。比如她到时候可以拿着这块地你给出的条件，去那边的地上要求你兑现。
她在谈判之中，就掌握了主动。
但是，如果地方上在这个时候能摸清楚董兰真正意向的地方，那就有了一个明确的底线，咬定青山不放松，逼迫对方就范。这边就掌握了主动。
其中的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谁主动谁被动的问题。
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很可能就关系着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的利益。
“老板，我尽量试试吧。”
思索了一会儿，我说道。
“好，如果成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高世松挂了电话。
马蛋。
说话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不过我也能猜出来，如果这件事情成了，我也一定会收益不少。
看来这遭是躲不过了么？
我苦笑一声。
为了人民的利益，为了群众的幸福。
我刘毅终于还是要用色诱的办法了么？
哎，人长得帅，就是没有办法。
我深深吸了口气，推开董兰房门的时候，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本来想着这个饥渴的女人，会和上次一样，挠首弄姿，但我进来的时候，看到董兰此时正在书桌旁边，看着几份策划案。她还没有换衣服，看来很急的样子，而且这个时候戴上了一副眼镜，整个人又多了一种书香门第的感觉。
我一下子愣了。
“坐下喝点东西，我忙一会儿。”
董兰看都没有看我，翘着二郎腿，用笔在策划案上写写画画。
我一下子心里就平静了下来。
在心里暗暗说了一声抱歉。
每个成功的人，都有他成功的道理。
我承认之前以为董兰只是一个花瓶，然而此时这种轻视的感觉马上就一扫而空。
开玩笑，花瓶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如果真是花瓶，怎能在龙川集团这种竞争激烈的地方扶摇而上。
刚才董兰从外面回来，脸上已经尽是疲惫之色，所以这个时候还要看策划案，可想而知是有多累。
我泡了一杯茶，给她端过来，真心说了一句：“董总您辛苦了。”
“虽然有团队，但是有些事情不放心，还是要自己过一遍。”
董兰呵呵一笑。
“能有这样事必亲躬的领导，也是一种福气。”
我赶紧笑道。
董兰这种精神我很佩服，能够统筹规划，知人善用已经不易，但能在一些大事情上亲力亲为，这种认真的人，也应该获得成功。
我没有去偷看她桌上的那些文件和策划案。
而且小心翼翼在一旁给她倒茶，伺候着。
“要不，你来帮我看看？”
董兰看着我，呵呵笑道。
此时的她，一脸恬静高贵的笑容，哪还有当时那如饥似渴的样子。
“这，这合适么？”
我心里惊了一下，脸上故作受宠若惊的表情。
这个时候我可是知道，董兰这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当然这吃素吃肉不是指男女方面，而是她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黑省这边的团队，都被她搞得团团转。想要玩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没什么不合适的。马波不在，董姝还小，没一个真正能帮上忙的，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你过来看看吧。”
董兰一脸无所谓笑道。
这是故意让我上套么？
我在心里快速思索着，董兰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高世松的关系。在这种谈判最关键的时刻，她竟然故意让我帮忙。
呵呵……
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这会不会是要通过我，来混淆地方的判断呢？
但我却又不能拒绝，赶紧凑了过来，坐在董兰的身边。
董兰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
果然。
桌上的策划案，的确是选择厂址的方案。
这次董兰看上的三个地方，一个是开发区。也就是松柏坊在的这个方向，现在开发区已经快要发展到松柏坊这边了。特别适合这种大型企业，而且这边的土地相对比较便宜。
另一个，则是哈市的一个下属县里，那里的一切条件自然也就更便宜了。但是这个方案是得到市里的坚决抵制的。
开玩笑，两万人的就业问题啊，不能平白让出去。
最后一个，则是离市里比较近的了。这个地址的优势在于可以把企业当成一个招牌性企业，而且可以拉到地方内需。这边给出的地价，也是很吸引人的。就和京城的十三陵电厂一般，不近不远，刚刚好的意思，员工上班还很方便。
“你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董兰呵呵笑着看我。
我心里一笑。
如果董兰没有问出这句话，我还不觉得她是在故意试探我，或者是在故意混淆我。
但既然她表现得如此明显，我再猜不出来就是傻瓜了。
“这个，董总，我就是一个粗人，怎么知道哪里合适……”
我笑了一下。
选哪里关我毛事儿？
董兰摘掉了眼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故意在我面前，伸了一个懒腰，她此时虽然穿着比较传统的衣服，但在我面前做这个动作，也是避免不了那胸前的高耸被她撑得很大……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个动作之下，她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的声音。
那足以让人心痒的声音，仿若在撩动着我的心。
“粗人，哪里粗？”
董兰呵呵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居高临下看着我……